当钱妈妈让人转告双儿，今晚要替她净身的时候，双儿不觉好笑。进入如此污浊、肮脏的地方，居然还要事先净身。

肖十三很懂事的走过来，爱怜地摸摸双儿的头：“我们双儿就如一株清丽的百合，高贵、淡雅。”

双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十三哥到底是上了几天学堂，说话都开始文绉绉的了，再过几天，双儿该听不懂了。”

“双儿天生就是这种下贱的命，在这种污浊的地方，十三哥还能指望双儿如何？有句话叫‘近墨者黑’！”双儿不伤心，却似乎有意贬低自己，想看看十三哥是怎么形容他的救命恩人的。

赞美的话，听得再多都不会觉得腻。

“双儿，你不能这么自贬！”果不其然，肖十三中计了。“你看这大地，几乎没有什么比大地更脏更低人一等的了，可是人们却敬它如父母，尊它如神灵。”

“对我来说，双儿你亦是如此！”肖十三很是坚定，目光如炬，吓了双儿一跳。

不过今天双儿似乎有意跟肖十三杠上了：“十三哥，你说什么呢，青楼怎么能跟大地比呢！大地是所有人的母亲，孕育出果实，供人使用，我的这位‘母亲’啊，只能让男人寻欢、女人唾弃。”

见肖十三沉着脸不说话，双儿知道他是生气了，赶紧打个圆场：“好了好了，十三哥，钱妈妈要开个会，我得走了，迟到可不好！”

一排未来的青楼当家花旦，站得笔挺，等待着钱妈妈出现。

天哪，原来做这行，首先得学会的就是迟到。

“啪啪”几下掌声，“姑娘们，你们这么站着，可是一点儿都不销魂啊！”钱妈妈慵懒的声音，传入大堂。

“以后，我再见着谁这么矗着，就打断她的腿！”慵懒之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妖媚的坐下，钱妈妈露出大腿，点上一只水烟：“姑娘们，我们*，在京城可是享誉盛名的，是百年老字号！”

不知是哪位姑娘憋不住笑，发出了声响。

钱妈妈眼光犀利：“奶妈，把那个丫头揪出来往死里打！”

这么恐怖的话，与那芙蓉面一点都不相称，双儿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今后的生活，不堪设想。

堂外的院子里，刚才偷笑的姑娘被打得惨叫，堂内一片死寂，只求自保。

“我钱妈妈对你们，那是爱护有加，我选择了你们，就得对你们负责，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你们都得知道，以后陪着什么显贵，不能做错一丁点儿，否则没了小命，还赔了我们*。”

双儿有点理解钱妈妈说的，但是，依然觉得很血腥，很残忍，也许，这以后，自己也会是如此残忍吧！

……

“今天的话，你们给我记牢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明天开始，我将训练你们。”钱妈妈扔下这些话，准备回房补觉，大白天的，哪有妓会有精神。

走了两步，停住：“对了，训练的时候，你们最好都能跟上节奏，不然……下场如她……”软声软语，听了让人耳根子发红，说出的确是这种话语。

再看院子里，鲜血满地，面目全非的女子昏倒在地上，却无一人敢上前扶她一把，连她昔日的好友都缩在人群之中。

入夜，双儿照着钱妈妈的要求来到她房里。

推开门。

双儿打量着这个房间，暧昧的红柔和了帷幔，整个房间了，都是女子胴体的雕花，让人看着，很是不好意思。

“还不进来？”

诶？原来房里有人？双儿探进半个身子，只见钱妈妈正在梳妆。

“那群丫头，在我挑选之后，都已经净过身了，就差你了。”没有看双儿一眼，钱妈妈依然盯着镜中的美人儿，暧昧的红铺满全身，自己喜欢这种颜色。

“还愣着干吗？”钱妈妈回眸，看着傻愣着的双儿，很是不满，“小鬼，看呆了吗？”钱妈妈低笑，“最成功的妓，得让女子都触目，你以后也会的！”

双儿红了脸，不去争辩自己刚才为何失态，开始一件一件地褪去衣衫。

“哟，小鬼，你这副皮囊真不错！”钱妈妈啧啧赞叹。

冰凉的指尖触碰了一下双儿的胸尖，像是要夺人躯体的妖魂。

“肌肤如凝脂，如白玉，胸带桃花，罕见的粉色，嗯，尤其这只蝶最为耀眼！”钱妈妈像在评价货物一样，只一会儿，就把双儿全身摸了个遍，最终停留在胸前的一只金*上。

“胎记！”好似疑惑的肯定句。

双儿低头，这只蝴蝶，是姬宫湦用烙铁留下的，想不到换了副身躯，依然存在，只是颜色变成了金色，流光溢彩，好似真的有生命一般，可能姬宫湦的灵魂就依附与此，可以永远相随。

双儿大胆的想象着，忽视了钱妈妈眼中的一丝欣赏。

换做旁人，若是有人欣赏你是做妓的好料子，怕是非得气死不可吧！

不过钱妈妈的欣赏来得更为恐怖，这就意味着，双儿将受到比别人都要严苛的训练，若是撑不住，只能至死方休。

“钱妈妈，是不是该洗澡了？”双儿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虽然看着沉稳，但有时却是自作了聪明。

“来这边躺下！”钱妈妈不接她的话，命令道。

手中拿起一根有些粗的银针，自言自语着：“我原先还在想，把你脸上的胎记修成什么形状的呢，这下好了，蝶恋花。”自顾自地笑着，朝双儿走来。

双儿有些不安，知道了她的意图，脸该会很疼吧……

刺痛，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眼睛痛得都睁不开，脸应该是肿了。

接着双儿像是任人鱼肉的木偶，听凭钱妈妈摆弄，泡了花瓣浴，梳了妆，该有的形式都齐全了，双儿麻木着半张脸回去了。

“双儿，你这是怎么了？”肖大妈以为双儿受了什么委屈，如行尸走肉一般，吓坏了。

“十三，快来，你妹妹好像受伤了，快来倒杯水。”肖大妈喊着，边把双儿扶下，抱到了床上。

水喝不下去，脸痛得不行，现在看起来，应该很吓人吧。看着两张着急望着自己的脸，双儿突然觉得很温暖。

“大妈，我没事，脸痛，先睡了！”双儿像是交待完了身后事一样，松了口气，侧倒在床上，睡熟了。

明天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