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殿废墟处，歹炁受托留了下来负责照顾着朱霸天。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过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的朱霸天有些担心云其深他们的安危，他看向坐在一旁的歹炁用较为虚弱的声音问道。

“有云其深在没问题的。”

歹炁很亲切的回答朱霸天的疑问，他也拨开乌云见日光的笑着。

朱霸天在被歹炁的笑容感染之下也笑了笑，“你看样子很信任云其深。”

歹炁只是轻轻一笑但没有回答，他将一旁的水壶递给了朱霸天，朱霸天也只好接过水喝了几口。

“你好像很逃避回答自己对云其深的感受。”

朱霸天的话让歹炁为之一顿，他的手停在空中片刻后也便不安的放在了膝盖处。

歹炁觉得朱霸天这句话说的没错，他的确很逃避回答他和云其深之间的事情。

“我的话让你为难了？”朱霸天见到歹炁有些愣神便认为自己说错了话。

歹炁适才回过神来对着朱霸天歉意的一笑，“没有，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样啊……我见你挺为难的。我之前见你们两个对付玉罗篁的时候配合的很好，但是在之后再看你们两个的相处之上……你们却又像是陌生人一样。”朱霸天自从自己经历过背叛之后也逐渐能够透过现象看到其中的本质，云其深和歹炁之间一定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而在这个不愉快事情之前他们绝对是一对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陌生人啊……那感觉很不错，可能比我同他现在的关系要好得多。”

“哈……”朱霸天对歹炁的说法感到困惑，同时他也不好再寻问什么了。

按照云其深的嘱咐朱霸天必须要定坐养神，所以朱霸天只得在一边安静的打坐定神。

歹炁守在一边感到很是无聊，他看了眼朱霸天后又低下了头。他看着地面上冒出头的草芽心里感慨着，就连外人都看得出来的关系却让自己变成现在这种尴尬情况。

（我果然至始至终都是会孤独吧。）

灵心子青站在远处看着歹炁低沉的模样犹豫了片刻才凑过去。她现在歹炁身边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幻影的模样也逐渐有了实体。

“我有些话想问你。”灵心子青轻轻碰了一下歹炁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朱霸天，“我希望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聊一聊。”

歹炁抬起头看向灵心子青，此刻的灵心子青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张狂反而愁容总是爬上她的脸庞。

“好。”

————

看着金殿废墟之上的金色瓦砾，灵心子青微微皱眉，她带着歹炁来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并停留了下来。

“之前的事情我想跟你说一声抱歉，当然我不是非要得到你的原谅，并且我来也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别指望一个坏的家伙变好……”

灵心子青心里压抑着一股气，她握紧拳头冲着歹炁就说了出来。

歹炁拍了拍灵心子青幻影的肩膀，灵心子青下意识的躲闪开。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不是律人。你不需要这么压抑自己。我能看出来你现在对身边事物抱有怀疑，你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是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和你解释的。”

歹炁的态度很亲和也没有之前那样对灵心子青的冷漠，灵心子青琢磨了片刻也开了口。

“我们真的都是假的吗？”

灵心子青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她紧张的抓着自己的白色长裙。

歹炁回答的也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正确的解释应该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虚无产物。”

“那……我们真的都是他一人创造出来的？”

“这一点母庸置疑。”

“难不成他创造出我们就是为了把我们‘杀死’吗？”

“或许他只是在发泄心情，又或者他也只是想让创造出来的角色陪陪他。”

“可我根本不需要这种会死的陪伴！”灵心子青眼中含泪，“就因为不是主要角色，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抛弃！他甚至会写丢很多角色！那些被遗忘的角色和被消除的角色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消失了呀！”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有时候故事的发展他并不能完全的掌握。”

“你这是在为他开脱？为他找借口吗？”

灵心子青恨律人但同时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清楚她反抗不了。

风微微吹拂而过，歹炁绿灰色的头发也随着风轻轻的飘动。他走到灵心子青面前缓缓开口，“如果让角色为他开脱，给他找借口，那他做人真的是太失败了。”

“呵……”灵心子青头别到一边对此表示不屑。

“你看见了他的记忆，知晓了大多你无法去理解的事情，我明白你很难相信这一切，但同时你又无力改变。我当初也有这样的苦恼，或许你在律人的记忆中也见到过关于我的事情。”歹炁抿了抿嘴，“那时候我也刚觉醒自我，我最先质疑的和你不一样并不是我的存在，我当时也没有思考消失和不消失的意义在哪里。我当时最感到质疑的，就是我的感情。身为角色的一切，都是被控制的，都是被规划好的。心中这份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让我十分的苦恼。”

“这个我没有从他记忆中得知过……他的记忆本身就很乱，关于你和那个什么魔君的事情在他记忆中也不过是轻描澹写的一笔。他是个自私的家伙，只会在意自己的感受。我们竟然是被这样的人创造出来，我为此感到十分的气愤。”灵心子青抬起头来看向歹炁的眼睛，“现在你理清楚你的感情了吗？”

“我想我是理清楚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表达出来。无论做什么，最后都需要一个了断。”

歹炁半眯着眼睛，灵心子青透过这双半眯的蓝色眼睛看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

“我能够理解，我现在的感情和我的性格就变得很乱，你能够保持住自己的性格，并且还能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你肯定比我更加煎熬。”灵心子青接着从手中掏出一颗小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