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

四九城街道上。

一个青年举着巨大的白色塑料空气袋，一边走，一边深深吸上一口，然后露出满脸陶醉的表情。

路上的行人都诧异的看着他。

“爽啊！”

他张开双臂大喊，然后微闭双目，仿佛进入到了一个迷离的空间。

“傻子吧？”

有人悄悄议论。

“不是疯就是傻！”

有人下了结论。

棒梗回头，看着议论他的那些人，露出诡异而瘆人的微笑。

“一帮俗人！你们懂什么？这叫时尚！不懂就别瞎比比！”

棒梗大声喊道。

周围的人都吓得纷纷散开。

棒梗继续举着空气袋在大街上自由徜徉。

街角，几个叼着烟、流里流气的青年看着棒梗的身影，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而后发出一阵恶意十足的大笑。

棒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厄运盯上。

他还沉浸在盛和店主管给他描述的潮流、时尚的梦幻中。

特别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幻想。

他太渴望引人瞩目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被众人关注一回。

……

快到四合院那条胡同时。

棒梗突然清醒过来。

手里的空气袋似乎失去魔力。

“我不想回家。”

他看着四合院方向，喃喃道。

一想到家里的奶奶、妈妈、柱叔，他就烦躁。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天天无所事事，东浪荡一圈，西浪荡一圈，心中的空虚可想而知。

不管奶奶、妈妈如何疼爱他，都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

更何况，现在还面临着找工作的问题。

手里的两千块钱已经花完了，他又变回了穷光蛋。

他倒没后悔花那两千。

只是对现实更加迷茫了。

是的，迷茫。

他感到巨大的空虚和无边的迷茫。

……

“嘿，哥们儿，咋的了这是？”

一个平头小子靠近棒梗，笑着问道。

并顺手递上一根烟。

棒梗正迷茫着呢，看到烟就接了过来。

平头说：“哥们儿，你这空气袋不错啊？”

棒梗以为遇到了知音，高兴道：“你也认识啊？哈哈，果然是潮流时尚物品！我刚刚买的，不错吧？”

平头：“不错，不错，跟你这身打扮真配，就一个字，绝！”

棒梗听到夸赞，顿时乐开了花。

这还是他在盛和店外第一次得到赏识呢，可见时尚不孤，总有知音啊。

平头趁机问道：“哥们儿，花了多少钱呐？”

棒梗一脸得意：“两千，现金！就在前面盛和店买的，要买抓紧，他家没进几件货！”

平头听到价格，眼中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笑道：“嘿，哥们儿真壕哎，一出手就是两千！在四九城绝对是这份的！”

说着就抬起大拇指。

棒梗的自豪感瞬间爆棚。

平头趁机说：“哥们儿，看你刚才一脸苦相，咋了这是？给哥说说，哥给你排解排解。”

棒梗看了看四合院方向，情绪不由得低沉下来。

平头趁机给他点上一支烟，二人就靠在街边的栏杆上，聊了起来。

“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平头听了棒梗的叙述，就拍着他肩膀道，“哥们儿，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心中苦闷嘛！”

棒梗点头道：“对，我就是苦闷，找不到方向。”

平头：“害，想那么多干嘛？有得爽就行了！”

棒梗眼睛一亮：“对，我就想爽，可怎么都爽不起来。这袋笑口常开气也让我爽不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平头道：“这容易啊！跟我走！”

说着，就揽住棒梗肩膀，朝一栋楼走去。

……

楼顶上。

一片垃圾之中，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七倒八歪的躺着，眼神迷离，神色荡漾。

要不是从他们嘴里偶尔发出一声声申今，外人真会以为他们死了。

棒梗和小平头上来了。

“哥们儿，随便坐！”

小平头随意的说道。

棒梗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人。

“瞧瞧他们，这才叫爽！”

平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棒梗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顿时有点向往。

他也想要那种满足的感觉。

“给，哥们儿，试试就知道了！”

平头麻利的搞了个瓶子，熟练的操作一番，一个带管的器具就出来了。

棒梗接过去，一脸不知所措。

“照我学。”

对方笑着说道，然后把吸管……

（不能写的，自己脑补）

片刻后。

棒梗一脸陶醉的躺下了。

平头又举起一个注射器：“哥们儿，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棒梗木然的点点头。

一根针，缓缓扎入血管。

……

“玛德，怎么一分钱都没有？”

“再搜搜，穿这么好，还买两千块的空气袋，怎么会没钱？”

“真没有啊，都搜遍了！”

“糟糕，他好像没气了！”

“你是不是给他搞多了？”

“看他挺强壮的，我……”

“快跑！快跑！”

……

凌乱的屋顶。

垃圾堆中，棒梗无声无息的躺着，脸上带着陶醉的笑容。

他可能真的看见万众瞩目的场面了。

……

四合院。

“棒梗啊！”

“乖孙哎！”

凄厉的惨叫声从贾家传来。

棒梗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秦淮茹直接哭死过去。

贾张氏晕倒在地。

是许大茂把棒梗从屋顶背回来的，他见过现场，知道棒梗做了什么。

“千万不能声张，不然必受牵连！”

他指着棒梗手臂上的痕迹说道。

秦淮茹、贾张氏都吓傻了。

还是傻柱替她们做了决定：立即火化。

一转眼，棒梗就装在了盒里。

……

棒梗死亡的消息震惊了很多人。

包括李乔。

他想不通为什么。

牛小伟跑来，分享了小道消息。

李乔大为惊讶：“难怪那么快火化，原来是家里人怕连累！”

牛小伟：“可不嘛！这种事，一旦沾上，必定牵连一大片人。他一火化，什么都没有了。”

李乔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许大茂的主意。

许大茂带棒梗跑过南方，自然对这些事情很了解。

他是所有人里最怕受到牵连的。

牛小伟：“乔哥，那东西真那么狠吗？”

李乔严肃道：“别好奇，也永远别去碰。要不然，我亲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