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是个很好的听众，不出声，满眼期待。上一世联谊晚会上，他就是这样在台下看着顾菲的。

那个时候全场欢呼，顾菲，应该没注意到角落的他。

余季抬头，眼前女孩的笑，比夜色还美！

“从前的歌谣

都在指尖绕

得不到的美好

总在心间挠

白饭粒无处抛

蚊子血也抹不掉

触不可及刚刚好

日久天长让人恼

那时滚烫的心跳

也曾无处遁逃

像一团烈火燃烧

烧尽跨不过的桥

时光匆匆地跑...”

顾菲愣住了，这首歌她第一次听。

幻想里，男孩坐在草地上，捧着吉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笑意盈盈，唱歌，只唱给她一个人听。女孩轻轻靠着他的肩膀，初夏的晚风掠过，两三片落叶纷飞，女孩抬头，仰望星空。

歌声停止，女孩的幻想打破，两个人对视，久久不曾开口。

余季道：“我很久没唱了，可能唱得不那么好听！”

顾菲摇摇头，她不用搜索都知道，这首歌，一定还没问世，她也彻底相信了余季拿歌卖钱的事情。

听完这首歌不自觉想到了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

“每个男人在他的生命中都会有两个女人,至少两个。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当他娶了红玫瑰，日子久了，红玫瑰就会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就是窗前的明月光。当他娶了白玫瑰，日子久了，白玫瑰就会变成衬衫领上的一粒白米饭,而红玫瑰就是胸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顾菲不知不觉念出这一段话，脸上的光华暗然失色，余季下意识以为她还放不下那个叫张宇翰的人，心里苦不堪言，旁敲侧击安慰道：“其实我们应该向前看，我们应该珍惜当下，珍惜那些真正关心我们的人，而不是总是沉迷在过去。”

顾菲点了点头，丝毫没听出余季的言外之意。

最终顾菲还是没要支票，余季只好自己收着。

临近八点，两个人也不再聊天了，开始写卷子，顾菲写作业的时候异常的认真，逐字逐句的慢慢审题然后才写下答桉，而余季则没那么认真，他好歹也是前学神，而且他的心智和知识让他可以迅速掌控上课的类容。

于是顾菲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她写得要死才写完一半数学卷子，余季已经写完了数学卷子，开始写物理卷子了，她写完数学卷子，余季已经开始写化学卷子了。

顾菲在上海也算是尖子生了，一脸不服气的把余季的卷子抢了过来，一题一题看，想看他是不是在乱写。

看到后面，她的怀疑逐渐变成了震惊：“你是妖怪吧？一个小时不到，三套卷子写完了？而且正确率这么高？你是怎么更上课程的？就比我先转来一天而已！”

余季喝了口水，点了点头：“我这种叫宝藏男孩，所以你对我好点，我心情好可以教教你！”

顾菲在桌子底下踩了余季一脚：“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余季乖乖写作业，顾菲虽然这么说，但为了早点完成作业，还是向余季请教了，余季也漫不经心的回答，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

等顾菲的笔放进文具袋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

作业写完了，一时间两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顾菲疑惑万分，她不知道余季为什么不走，但又不好下逐客令

最终两个人无聊的坐在沙发上休息。

顾菲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一个频道出来缓解尴尬，什么声音都没有实在太尴尬了。

没想到余季看得很认真，主要还是怀念节目内容。

顾菲则是心不在焉的，隔一会就要回头瞟一眼余季，不自觉的浮想联翩，脑子里全是以前看过的言情小说里面的内容。

言情小说里都是这么演的，男主和女主坐在沙发上，然后争抢遥控器，不小心亲在了一起。

或者说男主看着看着睡着了，倒在女子的腿上！

再要不就是男主突然和女子表白，两个人干柴烈火...

顾菲越想越觉得脸红，她控制自己不去想，但是思想这种东西，难以控制...

余季喝水的杯子是放在顾菲前面茶几上的，此时他有些口渴了，下意识往顾菲那边靠了靠。

然后下意识伸手去拿杯子，没想到顾菲突然往后面缩了一下，脸上是难掩的慌乱。

余季喝口水，把杯子重新放了回去，他看出了顾菲的异常。

“你干嘛啊？”

顾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尴尬了，她刚刚还在幻想里，还以为余季真的要干什么了，没想到人家就是喝个水而已...

顾菲紧张得语无伦次了，和平常一样，下意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想压压惊，这个杯子平时都是她自己在用的，也是家里唯一的杯子，她洗了以后才给余季喝水的。

余季指了指杯子小声道：“顾菲，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啊？你喝的那个是我的水！”

顾菲刚刚还在想怎么回答，她习惯性咬着杯子的边沿。

听到余季的话，她一下没绷住一口水喷了出来，搞得地上到处都是。

顾菲尴尬的想迅速逃离“桉发现场”，指了指厕所得方向解释：“我去拖地，我去拖地！你别动！”

余季点了点头。

顾菲她穿着可爱得兔子拖鞋，刚刚站起身，一脚正好踩到了刚刚洒在地的水，脚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扑到了余季身上。

终于，她期待已久得言情小说画面终于出现了。

她的嘴唇刚刚好贴在了余季的脖子上，几个小时之内两次把顾菲抱在怀里，说实话，余季激动得不行，他能感觉到顾菲磅礴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异常。

但是余季一动也不敢动，他怕顾菲生气。

顾菲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她感觉再和余季单独相处下去，她都快走火入魔了。

指了指房子的大门：“你快回去吧！以后你和我保持点距离，不然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顾菲最终下了逐客令，她觉得只要余季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她的尴尬就叠加一秒钟。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出了顾菲家，他回头看了看，顾菲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余季也就放心了。

“顾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