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夏欣然身上的时候，作为高二二班第二名的高溪屿则是在关心卷子。

他拿起余季的卷子看了看，在错的两道判断题上发现了端倪。

后面的大题都能写对，前面这两题是不应该错的。

他思忖了半响，好像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喃喃道：“你们听过一个校园传说吗？”

众人把目光转了过去。

“传说每一个高二转来恒中的男生，在喜欢上一个女孩之后，都会变成控分学神！”

见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高溪屿开始娓娓道来：“2013届有一个学长，具体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据说他当初转学到恒中的时候，因为心理障碍，不敢考试，一考试就会睡不着觉！”

“后面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获得了神奇的能力，他为了喜欢的女孩能拿到年级第一，他丧心病狂的把年纪前三十都单挑了一遍，就为了让自己喜欢的女孩拿到第一。”

“那一天也是在四月，被称为恒中最黑暗的一天！”

“据说他每天上课睡觉，理综和数学居然都是满分，一骑绝尘！”

众人都被故事吸引了，吴老师咳嗽了一声。

“你们在说江远吧？什么获得神奇能力？都是谣言，你们不要传播，他是我带过的一个学生。”

故事里的传奇人物居然是老师带过的学生，众人一下来了兴致，齐刷刷看向吴老师。

“老师，真的有这么个人啊？没获得神奇能力他怎么打满分？”

吴老师笑了：“他是长宁特精的天才，付出的努力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长宁特精是上海一所名校，特精班是专门参加竞赛的班级，一年只收十六个人。

“至于为了女孩嘛，这个我不否认，哎呀！”

吴老师挠了挠头，大感恼火！他作为人民教师，不好意思说谎！但事实又确实与某些规则相悖。

“一个齐羽，一个江远，一个夏桀，三个年纪第一，两个高考状元，连续三届为校争光，连续三个早恋！真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啊！”

高溪屿问道：“老师，早恋赵主任不管吗？”

“对啊，赵主任抓得那么严！”

吴老师有些尴尬，但是回想起那几个最让人省心又最不让人省心的几个人后，不自觉的还是有些想念。

毕竟那些孩子像光一样，照耀着一片不大不小的土地。

“额，反正你们不要学他们，好好读书，在我们恒中早恋是绝对的大忌！”

张一凡拆台道：“老师，你不是经常要我们向他学习吗？我总结了一下他们的共同点，我发现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

吴老师笑着点了点头。

面带微笑，笑里藏刀。

“张一凡同学觉悟这么高啊！既然如此，下课来办公室喝茶吧？”

张一凡连忙摇头认错：“老师我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说，嗯...想成为学长们那么厉害的人，一定要好好学习...”

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上课铃也响了，吴老师翻开书准备讲课，突然瞥到余季和夏欣然换了位置。

他好像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但由于不想影响课堂质量，也没说什么。

只是下课的时候走到余季桌子前轻轻敲了一下：“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

余季和夏欣然对视一眼，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吴老师课本一丢，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坐！”

余季和夏欣然听话的坐下，吴老师依然是不急不徐：“说吧！你们为什么私自换位子？”

本来按照约定，是夏欣然解释的，余季看了眼边上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夏欣然，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人家女孩子刚刚哭过，又要解释这么难解释道的东西。

余季抢先开口道：“吴老师，我坐太后面看不清，所以和夏欣然换了一下。”

吴老师：“哦，这样啊，那我给你换到第一排吧，这样看得更清楚！”

余季：“不用了吧？我觉得现在很好了...”

吴老师玩味的笑了笑：“既然不想去第一排，就说实话！”

余季：“吴老师，这不是快月考了嘛？我寻思和顾菲补习一下...”

越说到后面，余季声音越来越小，也越心虚。

没想到吴老师点了点头：“你这成绩确实应该补补，老师给你们安排位置的时候确实有些偏见，好吧，先这样换着试试！”

余季不敢相信的看着吴老师，上一世吴老师可没这么好搞定，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真的啊？”

“不想换就算了！当我刚刚的话都没说过！”

余季连忙摆手制止，他差点忘了，在吴老师的心里，他现在还是坏学生，而顾菲是妥妥的好学生。

“别啊老师，我确实很需要顾菲同学的帮助，老师你英明神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应该不会反悔吧？”

吴老师拿他没办法，无奈的摇摇头：“你拍马屁的功夫放在学习上，现在年纪第一早就是你的了！”

吴老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一语成谶，下一次的年级第一，确实被余季拿走了。

“我保证，和顾菲同桌后一定好好学习，接受顾菲的虚心教导~”

余季跑出教室的时候，吴老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当年他最得意的学生齐羽，也是这样走进他的办公室，为了和林幼薇同桌，想尽办法了。

现在吴老师又从余季身上看到了当年齐羽的影子，所以变得很好说话。

余季不会想到，当年那个耀眼到夺目的少年，冥冥之中又帮了他一次。

回到教室，路过窗口的位置，余季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教室里的顾菲，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顾菲都那么漂亮。

顾菲看着窗外发呆，明显有些担心，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想到了余季，莫名其妙的担心余季。

似乎感受到了眼神，顾菲转过头，精准的锁定了余季的位置，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余季一直在笑，笑得像个花痴。

“顾菲又叫我白痴了！”

“哪怕骂我，也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