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79、你这小贼,好不知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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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了,寒意也渐增,不过此时客栈雅间里却如春日一般光亮,和暖。

本来太史慈为替小妹赔礼,晚上特意摆了一桌宴席宴请周瑜,不过席上喝酒间和周瑜随意一聊,越聊越合胃口,宴席之后又再次换了雅间,与之煮酒清谈。

没办法,周公瑾不仅天生魅力过人,极易得人好感,关键是他还是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兵法大家,太史慈亦是武将,自然很容易便与之相谈甚欢,畅饮酣谈之下,两人间的感情迅速升温,没多久,便互称表字了。

一直聊到用罢宵夜犹不觉疲,那个侍卫在旁一直听的云里雾里,早撑不住告退回了宿房,那个姓乔的少女倒是赖着不走,托着腮儿在旁听着两人谈论沙场争锋,兵家行事,不时偷偷瞧一眼周瑜。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谈到自家最感兴趣的话题,此时的周瑜眉眼间尽是飞扬的神采,本就俊秀的面孔平生出一种灼人的魅力,少女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两颊渐渐红了起来,仿佛被酡红涂醉一般,流媚飞艳,夺人眼目。

哎呀,瞎想什么呢?

少女生怕被周瑜瞅见自家的异样,连忙低下头,将脸趴在漆桉上,继续胡思乱想起来,结果想着想着,瞌睡虫就上来了,不知觉便陷入了迷湖中。

“这傻丫头...”

太史慈宠溺地笑了笑,唤门外亲卫送来厚毯,轻轻搭在她的身上,旋即又看向周瑜笑了笑,轻声道:“今儿公瑾真把我的谈性勾扯上来了,好一个“不杀之胜”,妙哉,妙哉。”

却是两人方才纵论古今,提到上古名将时,周瑜极为推崇西汉初年的靳歙。

靳歙并非无名之辈,他是西汉初年的开国功臣之一,更位列汉书《樊丽滕灌傅靳周传》上,与樊会、灌婴等人共列。

但无论是在后世还是两汉,其实算是一个名气不大,或者说不够响亮的冷门人物,属于大家都知道他,但是很少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的类型。

那么周瑜为什么推崇此人呢?

便在于靳歙作战有一个极为明显,且与众不同的特点,便是杀戮甚少,降俘甚众!

和汉军中许多将领一样,靳歙也是开始从刘邦的亲军中成长起来的,但从他载入史册的第一战开始,便永远是抓获俘虏的数量超过直接的歼敌斩首。

攻济阳,杀将一人,斩首五十六人(并捕获俘虏七十三人)

战蓝田北,斩车司马二人,骑长一人,斩首二十八人(并捕获俘虏五十七人)

随着刘邦称汉王后,战事规模升级之下,靳歙的表现愈发夸张了。

比如彭城之战,楚霸王项羽人生中的第二次高光时刻,世人皆知刘邦最后惨遭大败,狼狈而归,然而里面其实有一个极为有趣的小插曲。

便在楚军大举反扑时,汉军人人危恐,四方都有倒戈反叛,其中靳歙所镇守的雍丘也出现了这个情况,结果他不仅据城自守平定了叛乱,保住了城池,还在自家军队一溃千里的大势下逆流而上,主动出击,在荥阳大破楚军。

这一役,靳歙又创造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数字,抓俘并劝得军官十四人及部下四千六百八十人归降刘邦。

请注意,这可是发生在彭城之战的时期,彼时的刘邦正被项羽打的抱头鼠窜,可以说无论是这场胜利,还是能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抓俘这么多人,都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关键是还能劝降他们,还敢容纳这么多的俘虏...

后面靳歙也一直都是这样与之不同的打仗,别人的战绩中不是大胜就是攻占了多少地区,而靳歙呢?就是一个劲的抓俘虏,劝降。

朝歌一战,俘获敌两员骑将,并车马二百五十匹。破赵军之战,俘获敌军官六人,并降卒二千四百人。平阳一战,俘获官吏两人。好吧,对于楚军就是势如破竹了,汉军一路高歌,自然靳歙部也是乘胜追击了。到最后的江陵一战,俘获楚国上柱国大司马及以下高官八人,并生擒临江王共尉。

当然,靳歙俘虏过最大牌的一个,还要说是兵仙韩信了,但这个倒不能算是单纯的军事胜利,毕竟其中有陈平出谋划策,刘邦亲自动手的原因。

不管如何,靳歙的确算是一个极有个人特色的名将,所以周瑜说他是“不杀之胜”,只是无论个人的名望还是家族发展都十分一般(靳家的爵位在文帝时期便“莫名其妙”被削了,导致从头到尾,两汉时期其都不算世家),不免叫人觉得可惜。

“子义兄说得极是,沙场争锋,得胜已是不易,歼敌更是艰难,如靳歙这般“不杀之胜”却是难上加难。”

周瑜瞅着少女睡得香甜,也开始放轻声音,“虽说慈不掌兵,但为将者心中当有尺度,形事当有分寸,寇可灭,敌当诛,却不可滥杀无辜!“

“好一个不可滥杀无辜!“

听到这话,太史慈大是认同,险些便要击节而赞,将将忍住,连连点头:“此言深得吾心,不止为将者当如此,为人主者更当如此。”

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微暗,轻轻叹道:“只可惜当今乱世,豺狼当道,鼠辈横行,而有些人虽是仁主,却是不得时运。”

太史慈口中的后者倒不难猜,是仁主,却不得时运,此时也就陈国的刘备相符,周瑜却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怎地,子义兄莫非要去投效刘备?”

“玄德公如今帐下缺的并非我这样的人。”

太史慈摇了摇头:“况且他当日被王政逐出徐州,定有雪耻之心,早晚两方必有一战,我若投其麾下,岂非会牵连亲朋?”

其他诸侯争斗,固然也可能会出现敌人的谋臣武将,其家族亲人在自家境内的情况,但因为彼此都是世家出身,基本还会保持一个“祸不及”家人的底线。

毕竟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要是敢越过底线,别人难道就不敢吗?

但王政不同啊。

他不是世家出身,麾下人也大多都是草芥,完全是有可能不讲规矩,不讲道理的。

况且在青州境内,王政名声可远比徐州要差,太史慈自便有了这个顾虑。

最关键的是刘备如今亦是客居陈国,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地盘,同样太史慈也看不出他有多大的机会,否则倒是可以孤注一掷,劝服家族整体搬迁,自然便不用顾忌王政的报复了。

周瑜点了点头,这方面他也是感同身受,正是因为叔父和家族投了王政,才造成他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话说回来,子义你是东来人,为何不去投王政呢?”

“莫非此子在你眼中,便是所谓的豺狼,鼠辈?”

“那倒不是。”太史慈用手指敲着桉面:“此子在青州时虽多有杀戮,行事暴虐,但旁观者清,此为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其入主徐州后的所行所为,更能验证此点,此霸王道杂之也。”

“可见这王御寇不仅非残暴之君,反而是一位远见卓识,张弛有度的有为之主。”

周瑜不料太史慈对王政的评价如此之高,不由微微一怔,讶然问道:“既如此,子义你是东来人,为何不去投效王政?”

“公瑾有所不知。”

听到这话,太史慈抚着短须,探身向前,声音压的越发低了,“之前徐州军攻孔融时,不仅兵分两路,更招揽了渤海群盗,水陆并举,从后方攻我东来,其中一支人马便去了吾的家乡黄县。”

“这些贼子若只是夺城倒也罢了,竟一路烧杀劫掠...”

说到这里,太史慈轻哼一声,眸中泛出冷光,“祸害吾乡百姓,岂能坐视不理?我便带着家将们剿灭了一股准备攻打黄县的人马,其贼首更是被我亲手射杀!”

周瑜听明白了,这贼首想必不是一般人物,否则太史慈不会如此顾忌。“此人是?”

“渤海群盗之首,海龙王张伯路的后裔,张崇岳!”

太史慈沉声说道:“得知此人身份后,我便知道惹了祸事,便让手下人好生收尾,又一路追杀逃走的贼人,希望此事不要外泄,入城后更是遮掩身份,不叫家族张扬,以免外人得知我已归家,有所联想。”

“既如此,那又...”

“因为当日到底有无人走漏,谁也不知。“

太史慈苦笑一声:“而渤海群盗如今已被收编入徐州水军,其中不少人更是身居要职,假若我去投效王政,万一被当日的漏网鱼虾认出来了,公瑾你说,我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说着,面露惆怅之色,长长叹了口气,“王政乃是雄主,若能辅助成事,结束乱世,自可功成名就,标着青史,只可惜...”

太史慈的出身不能算低,却也不算高,起码和周瑜比起来,是远远不如的,这也是先后在孔融和刘繇手下不得重用,壮志难酬的原因之一,而这两次失败的经历,导致了他如今在择主上愈发没有底气了。

这就跟后世职场上人事招聘最为关注求职者的履历一样,学历一般就算了,怎么还老是跳槽呢?可见不够沉稳,放在如今的大汉,就是心无忠义!

正惆怅间,少女揉着眼醒了过来,室内暖又盖着毯子,此时她一张粉脸依旧红通通地,不过已没有之前单是两颊的异样了,“还没聊完吗,你们怎么提起天公将军了?”她好奇地问。

“之前孙策破皖城时多有杀戮,乔家亦受其害,最后无奈之下霜儿和我师妹分开逃走,故而对孙策极为痛恨。”

此时周瑜和孙策的名声还没达到后世的巅峰时刻,他们之间的情谊关系除了亲近人和舒城人外,其实少有人知,太史慈自然不知,反而很是随意地解释道:“孙策后面被王政所灭,乔霜同仇敌忾,便说他是个英雄,喜欢称呼其的旧称。”

听到这话,周瑜先是一怔,旋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孙策之死,让他痛心疾首,却让很多人拍手称快,雀跃鼓舞。

但他也没有迁怒乔霜和太史慈的理由,便如孙策攻皖城,在周瑜看来其实并不算是过错。

那么王政杀他又算是过错么?

“小贼,你怎么了?”

眼见周瑜眸色突然泛起忧郁,乔霜看着看着,既觉得痴迷,却又觉得莫名心疼,不自觉便从锦垫上爬了起来,轻轻扯着周瑜的衣袖,柔声问道:“你不开心吗?”

乔霜话语里透着的关切,让周瑜心中一暖,转望佳人,微微一笑道:“没有,只是听说你喜欢听王州牧的事情,我正好与他共事过一段时日,方才便在想,要不要拣些他的故事说给你听。”

“你认识天公将军?”少女眸儿亮了起来,摇着他的衣袖嚷道:“快给我讲道讲道?”

两人四目相对的郎情妾意,被一旁的太史慈尽收眼底,不由暗自咋舌。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他将乔霜视为妹妹,又对周瑜印象颇佳,原本自是乐见其成的,不过一码归一码,眼见形势这么发展下去,下一步恐怕就要进行乔霜自荐枕席了,那可是万万不成,绝对不行的...

那乔绾将来得知此事,定然是要找他麻烦的!

连忙干咳一声,挺身打断,“没规矩,别闹,师兄与公瑾有正事要谈。”

然后朝周瑜拱手道:“不知公瑾来襄阳是单纯游历,还是另有要事?”

“你我一见如故,若有什么地方需要为兄出力的,尽管直言。”

“慈虽青州人士,亦是客居此地,但师叔黄承彦与荆州牧刘表一贯交好,如有难事,倒能帮衬一二。”

黄承彦是太史慈的师叔?

此人乃是襄阳名士,周瑜亦久闻其名,当即喜道:“如此甚好,弟正有一事相求。”

“哼...顺杆便往上爬。”

眼见周瑜顷刻间便将目光从自家身上移开,毫无半点留恋,乔霜有些失落,不满地吐着舌尖道:‘你这小贼,好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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