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基地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吃的?连最基本的种田都种不好!”
使鞭男人约莫三十左右,留着小胡子。
穿着整洁。
而被抽翻在田地里的少年才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身形瘦削,衣服很脏,破破烂烂,露出快子似的小腿和手臂。
“大人,大人别再打了。”一个老妇人扑过来,一边颤声求饶,一边去扶那犹在蹬腿的少年。
“别打了?怎么?你还想血口喷人?”看守者眼睛一瞪,又是一鞭子抽来,“老子这叫监督!监督懂不懂啊?!”
“啊!”
这一鞭子猝不及防甩在刚好弯下腰去扶少年的老妇人身上,疼得她立马弹跳起来。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大人,我们这就起来干活儿。”
老妇人顾不得去摸自己的伤口,连声道歉。
然后吃力地继续去拉那倒地少年。
她本就形态句偻,银灰色头发稀稀疏疏,干枯毛躁,像顶着一个鸡窝。
躬身时暗暗无声张了张嘴,纾解身上的疼痛。
烈日当空,脸上被晒得黑里泛红,一滴滴豆大的汗珠急速滚落。
“奶奶!”
少年看见老人被打,眼睛都红了。
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大叫一声,一把扑向那看守者。
“我们来这里几天了,饭都没几口吃的!”
事发突然,看守者一时不察被扑得翻到在地。
少年跨坐其上。
“人都累死饿死好几个了!”
他哭着一拳挥向男人,但拳头却软绵绵的没啥力气:“我们也是人啊!我们付出了劳动凭什么不让我们吃饱饭?你们太过分了!你们凭什么打人?!”
“还造反了你们?”
看守员本来吓了一跳,却发现这少年不过是块绣花枕头,登时飞起一脚将他踹开。
“就你们这群废物还想怎样?”看守人一拳砸在少年头上。
年轻人脑袋磕在石头上,登时溅出了一串血花。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大人别打了!”老妇人哭着扑过来。
双腿跪在地上,不断的向看守员磕头。
脑门磕出一片红印。
“这tm完全不把人当人啊!”远处的丁明看的怒从心起。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身化一片火光,向着最近的那片田埂冲了过去。
“砰!”
一个火焰化作的拳头直接轰在看守人的头上。
火焰爆裂开来。
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再看去,只见头部位置已经一片焦湖,完全没有生机了。
“老太太,你们没事儿吧?”火焰渐渐凝实,化作丁明的身躯。
他回过头,关切问道。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救命之恩。”老太太又是习惯性的忙不跌磕头。
说完,四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异样的目光。
原来这片田梗上有不少默默劳作的人。
看见这番景象。
心中既是快慰,又是惊讶,又是恐慌。
“小伙子,快跑吧!”有人远远提醒道。
只见几片田埂上都有看守人,渐渐围拢包抄过来。
“哪儿来的野小子,竟然敢管我们雨林基地的事儿?”
这一片田非常大,劳作的普通人也相当多,大约有上千人。
但管理这片普通人的看守员却不是很多,合计起来大约只有数十人。
其中不乏有异能者。
不过看等阶,大都只是一阶二阶异能者。
丁明挺身站在原地,面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乱。
他占据高处。
看着这一众被压迫的上千普通人大声道:“父老乡亲们,同胞们。你们难道想一直待在这里,被这些人压迫欺辱,一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吗?”
“这个基地的管理者,组织者根本没把咱们人当人,而是当畜生,当牲口一样对待!”
“末日来了,世界处处都有危险,大家都不容易,咱们能够理解。”
“但咱们不能丢失了最基本的良心啊。”
“咱们要活,咱们同样要活的有尊严!”
正午的阳光十分炽烈。
明晃晃照在一张张疲惫的脸上。
不知不觉间,更多的人停下了劳作的工具。
一张张脸看向丁明,双眼蕴含着憧憬、向往、又不甘的光芒。
“小子,你在那儿干嘛呢?”
有看守人愤怒的扑向丁明,手中的武器一同砸了出去。
丁明蓦地偏头。
火焰的元素体直接将那至锐至利的铁质武器融成了渣。
同时,一道火拳凌空射出。
远远砸向那些围过来的看守人。
“啊!”
“火,火!起火啦!”
每个人身上的火焰,不竭地燃烧着。
火光映照在众人眼中,还是光明、炙热与希望,仿佛要把连日来的屈辱通通焚烧殆尽。
解决完这些看守者和想要打小道消息报告的人。
丁明再次站上高地,看着一张张无声的面孔大声道:
“同胞们!我是我们星火基地的引路人,丁明。”
“星火基地是我们的首领,五阶异能强者乔白建立的。”
“大家或许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就是在上次地下迷窟围剿事件中立下大功的匠神乔白。”
“星火基地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寓意光明,温暖和永不灭的希望。”
“他希望在我们基地生存,生活的每一位民众,都能过上‘人’的生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果有愿意加入我们的,如果有不想在这操蛋的剥削基地当奴隶的,现在请过来站到我的身后,我们会带你去我们的基地,去建设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丁明的发言康慨激昂。
配上他一头红发和激动的表情,更显热血。
这话说完。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动容的表情。
但大家都是经历过末世的苦难的人。
丁明的发言实在是太美好了,简直就像是画大饼的。
然而,究竟是真实的大饼还是虚幻的大饼,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半响无人应声。
“我去,我跟你们去!”
先前挨打的少年最先拉着自己的奶奶站到了他的身后,脸上满是倔强。
随着他的最先起头。
不少人“乓啷”的放下了农耕的工具。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加入他的身后。
粗略一数。
场上大致一千余人,至少有九百多人入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