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禹蛰兮的讲述，暗门应该是自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的，但是它也只是一道分界线罢了，又为什么会具有攻击性呢？

我问出这个问题，禹蛰兮似乎也思考了很久，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是：“可能他们和暗门之内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只要给暗门献祭，他们就可以合作。”

这么说来，我以后应该小心再小心，看样子，白兰是打算拿我做第一个献祭之人的，我很清楚，我身上背负的不只是我自己的命，还有禹蛰兮，甚至是整个阴司。

听着禹蛰兮一声长叹，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放心，我会小心的。”

他从后面揉着我的头发，又是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不明白那条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那条河，实在是太诡异了，大到不可想象的流域，还能克制九曜真火，那条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一样，能对任何人和事物温柔以待。

我们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禹蛰兮虽然心里也是一直不舒服，但依旧安抚着我睡觉，说起来我们忙了一整个晚上了，但是一点都睡不着。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尽管毫无困意，最起码能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起，让疲累的心情放松一下。

直到天亮我都没有睡着，老妈知道我们晚上事情多，早上就把早餐送到了房间里，禹蛰兮照顾我吃完之后就穿上了衣服，“如果累就好好休息，我去给那个村做一下收尾工作，该处理的阴魂都打发下去。”

交代过去处之后他就离开了，我索性也睡不着，干脆就去了学校，苗苗入狱之后我还没有去过学校，今天一来，不可避免的就听到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都在议论苗苗的事。

原本她怀孕的事就很受大家议论了，现在又突然入狱，我确实交代过陈昊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苗苗入狱的真正原因，也算是同学一场给她一个体面，但我没想到也正是我这个心理让大家对苗苗的猜忌越发肆无忌惮，甚至是编排出了很多的版本。

对这件事我确实是对不起苗苗，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她，结果陈昊倒是先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惋惜，让我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那个叫苗苗的女学生，今早自杀了，抢救无效，你看怎么办？”

我的心跟着沉了沉，其实这个结果早就在我的脑子里闪现过了，只是我还抱着另一种心态，也许苗苗还想着出狱之后可以凭借着自己的知识好好生活，她是个坚强的人，所以当时我的这种心态打败了另一种她会自杀的想法，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终究是发生了。

“既然如此，那我去超度一下吧，怎么说都是我的同学，更是我亲手把她送进去的。”

“好，我安排一下，你放心去就行了。”

我和苗三娘还有何鑫都去了，到了那边，陈昊已经都安排好了，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会过去，我将带来的香烛都摆出来，搭建了一个简单的供桌用来超度。

何鑫则是过去帮苗苗换上我们给她准备的干净的衣服，脱下囚服，苗苗身上很瘦弱，几乎只剩下了骨架，看着就很可怜。

我有些不忍心去看，就专心的摆弄我的东西，结果就听到了何鑫突然大叫了一声，“你们快过来看！”

她给我们指着苗苗的身体，上面已经有了尸斑，手腕上的伤口看上去并不深，现场遗留的血迹也不算很多，按理说，这个出血量应该不会导致失血过多而抢救无效死亡的。

何鑫将苗苗身上的尸斑都指给我们看了一遍，“确定她是今天早上自杀的吗？如果是今天早上才死亡的，那这个时候应该只是出现尸僵，不至于出现这么多的尸斑。而且这尸斑的颜色也不像是最近这几个小时死亡的。”

虽然我们没有学过法医，但是见得死人也很多很多了，尸斑也见过不少，苗苗这具尸体其实并不新鲜。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陈昊确认了一遍，陈昊说他接到消息的时候说的是今天早上看到她拿刀子割了手腕，送去救治却没能救过来。确认死亡之后，陈昊就立刻给我打了电话。

“那也就是说，今天早上确实是有人看到了苗苗还能动。”

我看着苗苗的尸体一言不发，但是对于她是自杀的这件事，我心里疑虑颇深。

苗三娘一只手搭在苗苗的头上，她闭着眼睛很久之后突然问我，“你去探查一下，她的阴魂还在体内吗？”

我过去将双指放在她的额间，不怪苗三娘的表情凝重，苗苗的阴魂不在了，并且已经离体很久。

“所以你们都怀疑苗苗早就死了？”

两个人都纷纷点头，我的怀疑也是一样的，但是又没办法确定她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光是手上那个伤口，不足以致命的。

我们三个沉默了很久，最后我只能想到了一个最下册。

“招魂吧，今天晚上招魂，看看能不能把苗苗的阴魂招回来。”

我们和陈昊说了一下，这里就被封锁了起来，因为晚上需要招魂，所以苗苗的尸体也没有处理，只是换好了衣服之后就放在了这里。

从里面出来，我们回学校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可能大家看到苗苗这个样子，心情都比较低落，车里的气压很低，我开着车也有点没精打采的。

不知道怎么就开进了一条小路，不过这条小路绕一下也能到学校，索性就走这条路了。

“以桐，停车。”

苗三娘突然让我停车，我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停了下来，“怎么了？”

“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我闻言看了看后视镜，发现后面确实有一辆黑车停着，这车的车牌我并不熟悉，应该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我也懒得和谁兜圈子，就直接打开车门下车来。

对方似乎也很干脆，也推开门下车，只是这个人我确实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