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霞打电话了。”陈道远在会上说道“但是对方没有接，我们根据她拨打的电话进行了跟踪，该号是今年3月份启用的，联系人只有周春霞一个人，没有实名，是个倒卖号，因为没有拨通所以没法定位。”

“云南那边有消息反馈，调取了监控录像，是个生面孔，我们比对过了，不是宋阳，也不是江户川七野，云南那边同事帮我们调查了一下，是个贩毒的马仔，通过眼线知道，这个人最近一段时间很活跃，经常和一些生面孔的外国人出入，但是具体位置不知道。”马加林说道。

“花是什么时间寄来的？”江丹橘问道。

“上个星期五。”于飞说道。

“圣兰说江户川七野是从什么时间消失的？”江丹橘又问道。

“我们找圣兰是7月10日，当时她就说已经有两三天没见到江户川七野了。”马加林想了想说道。

“劳伦斯呢？”

“在我们抓捕计小六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应该比江户川七野要早一些吧。”

“虽然我们不能证实江户川七野和宋阳的关系，但是从周春霞的表现来看，宋阳参与的可能性很大，并且宋阳掌握宋亮的情况的可能性也很大，不然周春霞不会那么沉得住气，可是宋阳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江丹橘说道。

“如果宋阳就是江户川七野，问题就简单了，给周春霞寄花的肯定是他，这样就证明他们现在人在云南，可如果宋阳不是江户川七野，我们就不太好判断了，毕竟我们找不到宋阳和劳伦斯以及黑狼的关系，他们在不在一起，在CX的研究上又参与了多少，都不好说。”马加林说道。

江丹橘脑中灵光一闪，周春霞家里被盗，想要验证江户川七野和宋阳关系的恐怕不只是他们，还有一个人更希望弄清楚，那就是宋亮，难道周春霞家里被盗是他？

“怎么不说话了？”陈道远看着江丹橘问道。

“没有，我在想一件事，虽然干花是我发现的，我们也确实找到了一些关系，可是我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即使我们现在我们无法确定宋阳的身份，但是既然找到了周春霞，那肯定就是有怀疑了，为什么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还要寄花？”

陈道远点点头，思索了片刻“我们第一次见周春霞应该是在花寄来之前。”

“周春霞怎么知道我们还会去？”

因为宋亮一定打草惊蛇了，江丹橘暗自想到，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于飞的问题：“如果周春霞把你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宋阳，那么宋阳可能觉得周春霞的回答不会让我们满意，尤其是在对江户川进行调查后，一定会怀疑他。”

“宋阳藏了这么多年，一丝痕迹都没有，所有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要表现母子情深吗？就算这个日子真的很特别，他非要寄花吗？任何一样可以收起来的东西都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声东击西。”江丹橘说道。

“生态环境大会据厉主任透漏暂时定于8月底，在此之前所有预备工作已经开始部署，包括安保工作和会议筹备，我想对方应该也不难探听到消息，现在开始筹划已经不算早了。”陈道远说道。

“我们该怎么办？”

“我要给上级汇报，毕竟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对方的消息，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也必须严肃对待，绝对不能出现一点纰漏。”陈道远说道。

“邢教授那里一点进展都没有?”江丹橘问的是CX的解药。

陈道远摇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能拿到完整的药剂，邢教授那边已经尝试过上百种可能性，但是我们不可能拿那些东西去要求各国领导人去做这种试验，而且在我们不了解的这些时间里，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CX进行改进，我们在这件事上太被动了。”

江丹橘突然想到，其实他们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宋亮，可是宋亮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完全没有消息？

“如果对方已经开始部署，我们就要完全进入备战状态了，无论如何，我们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让最坏的结果发生。”

会议结束后，江丹橘喊住了陈道远“陈队，还有件事。”

“什么？”

“之前周春霞的事我和你解释过了。”

“嗯，关于连环杀手的可能，我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宋阳寄花，除了在误导我们，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他在流露一种情绪，因为我在离开周春霞家之后做了一个调查。”

“什么？”

“我知道和这个案子关系不大，所以我是私下调查，我调查了周春霞这几年的生日前后有没有收到快递和银行收入，结果是没有。”

“可能宋阳只是碰巧遇到了这个时间？”

“当然有可能，但是周春霞的反应不对，她对那花没有流露一丝感情，甚至我觉得她很害怕，她的房门有新加的门锁，她的卧室床头上放着水果刀，不对，是在每个房间都有一把刀，而且都是在很明显的地方，我不用走进去就能看到，另外她家的防护栏被拆掉了，我下楼后看了看，所有的住户都带着防护栏，她家是例外，就二楼的距离来看，想要爬出去并不难，她的鞋底上有白灰，那是新粉刷的外墙上的白灰，我想她应该尝试过从窗户里爬出去。”

“为什么？”

“连环杀手最终的心结，是最早引导他走向谋杀的那个人。”江丹橘说道。

陈道远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根据之前学过的理论来推断，但是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理论没有错。”江丹橘说道。

“我会让人注意周春霞的动静，只是我们现在的判断完全没有支撑，不好对周春霞采取特殊保护。”

“我也知道，所以我只对你说，只是不希望我们错过这种可能性。”江丹橘说道。

陈道远点点头，江丹橘离开后，他久久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