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循的老国主死了。

他杀死多个极夜的信徒，连带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想要引起极夜的注意。

老国主希望极夜能够破局。

至于极夜毁坏皇城，杀他妻儿的仇恨，在大势面前，他都可以放弃。

事实上。

这些死亡毫无意义。

极夜与引路人早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引路人也是第一个走进剑阵中的人。

“通天禁。”

引路人笑道：“法素不出所料。”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平静。

通天禁是人间最强的禁术。

而整个人间，只有兰若寺的法显与法素师兄弟知道该如何使用通天禁。

兰若寺就在大和。

那么，当大和城走到绝路时，这对师兄弟中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才对。

真正让引路人意外的是，这个站出来的人不是法显而是法素。

法显在犹豫什么？

和大和城的很多人一样，引路人此刻也猜不透法显的心思：如果你愿意出关，兰若寺的其余僧人怎么会死？大和城的将士怎么会损伤如此惨重？

引路人轻声念了句佛号，不再多想，转而看向前方的极夜。

“你逼的他们战争。”

极夜看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道：“却没告诉他们这场战争根本赢不了。”

这句话并没有错。

最早是引路人找到了屠青，接着和屠青的七个师父，即七邪教的教主们牵上了线。

引路人说服七邪教和莎循国，借后者的力量在荒域建立起了一座血祭祭坛，血祭了超过五十万人，遮掩天象的同时，又不经意间改变了荒域的气象。

于是荒域近几年的风沙愈重。

重到少有的几片粮区颗粒无收，大半的水源被黄沙掩埋，荒域十四国的国主不得不联合起来寻找出路，最终发现荒域只剩下了一条路，那便是进攻大和城。

这样顺下来，确实是引路人逼的。

如今引路人却说“法素不出所料”。

那岂不是说，荒域的战败不出所料？

“有很多时候我看不懂你。”

极夜少有地感慨说道。

引路人明白极夜的意思。

战争是必然的。

牺牲也是必然的。

问题在于，在很多事情上，引路人的做法看起来分外矛盾。

比如当初在平江时，引路人宁愿绕些弯路都不算计林朔月；比如表面上很遵从朝廷的规矩；比如在域外定计，用血祭和战争坑杀上百万人……

这能叫众生平等吗？

“贫僧亦有喜好。”

引路人没有避讳，直截了当道：“当一定要有人为大势牺牲的时候，能选在域外，何必选在贫僧生长的地方？况且那些邪修，留到日后也是麻烦。”

极夜说道：“所以我看不懂你。”

引路人想要众生平等。

灭皇族，除世家，所有门派合而为一，所有武学和功法公诸于众，所有人不分贵贱，所有人事不分高低，所有因果重新开始。

就算做到了前几条。

后面的呢？

人的天赋有别，未来如何没有别？

无论因果重复多少次，贵贱还是会有，高低也还是会有。

就连引路人自己，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分出个贵贱高低。

“咱们不是同路人，不需要互相理解。”

引路人摇了摇头，平静说道：“贫僧就快死了，而红叶是个很好的引领者，她比贫僧更为合适。”

极夜说道：“你还有多久？”

引路人淡然说道：“不是太久。”

极夜感受着远方通天大阵的气息，笨拙地安慰了一句：“就快了，你得多等等。”

引路人看着他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极夜的话语中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缕关心。

“阿弥陀佛。”

引路人会心笑了起来。

多少年了。

自从两人建立起夜幕，共事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感受到极夜的关心。

半晌。

引路人止住笑容，看着极夜认真地问道：“你怕了？”

只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才更容易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极夜没有隐瞒：“不是怕，是激动。”

引路人说道：“不必。”

极夜沉默了会儿，忽然说道：“听闻你认为我们几个，谁都不会成功。”

引路人沉默了更长时间，最终还是如实说道：“是的，在贫僧看来，不管是你，何问，还是年龄最长的柳玉，都不能成为剑仙，绝无可能，”

……

……

ps:朋友们！除夕快乐！

一晃眼504章啦，一年多了！

首先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吧，这次是咱们的农历年，比元旦有意义多了呢！

然后，这次是真快结尾了。

故事要结局了。

很开心能刚开始讲故事就遇到一群可爱的小伙伴们，言语难以形容的开心。

另外……

另外还新年快乐吧！

祝福都挺多了，这边就不多了。

大家新的一年里，一定快乐啊！

一定快乐啊！

最后ps:今天和几个小伙伴建了一个微信群，不当作读者群了，就是网友们的闲聊微信群，随便唠嗑，什么话题都行的，大家可以过来看看，我把二维码放评论区吧，二维码到2月18有效，如果时间晚了的，可以加我的微信，搜索acha1908